他生平最大的乐趣之一就包括闲来无事时逗逗这闷葫芦似的小师弟,看着他从脖子红到耳廓,再把整个脑袋都烧红,

    班鸠对此又气又无奈,简直没眼看,干脆把头撇得更开一点,打量起周遭的景色来。

    他们二人既不是在卧房当中,也不是在什么午后小憩的别院瓦亭里,而是在一个峡谷脚下,抬头是一线天,浓雾飘荡在上方,两侧岩壁长满了苔藓和不知名的藤蔓,空气钻骨似的冷而湿。

    看着看着,班鸠便冷不丁地打了个喷嚏。

    “差点忘了,你还有些低烧,我得赶紧带你回去。”宫行洲说着就作势要弯腰去背人,却被班鸠又一次本能地一躲。宫行洲纳闷:“怎么?”

    “我自己可以走。”班鸠撑着一些山壁上凸出的石块站起来,此时,他因发烧的脸色有多红,表情就有多么强做正经,抬手将衣袖上的血沫往胸口上蹭了蹭,“不再劳驾师兄了,我现在身上不干净,师兄还是离我远点为好。”

    宫行洲脸上的笑容突然没了,声音低沉:“过来。”

    “不劳驾……”

    “班鸠,我数三声,赶紧给我过来。”

    “一。”

    “二。”

    可就在“三”几乎抵到嗓子眼时,他又无意瞥见班鸠的上齿已经将下唇咬得发白,就连肩膀也在微微发抖,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。

    这“三”恐怕是永远数不出来的了。

    班鸠性子里的那些臭毛病,宫行洲这当大师兄的比他自个儿还要清楚,打小就爱拒人于千里之外,无论是开心还是不开心,喜欢什么或者讨厌什么,都只会憋在心里,憋上个百余年都不奇怪,也不知道是怎么长成的。

    “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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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不过来我去总行吧。”趁对方不注意,宫行洲快步上前,避开他的伤口,直接把班鸠扛了起来,“小兔崽子装什么深沉,离你远点?你多大的脸啊?这地方就这么一块,要是离你远点我岂不得缩地里去?伤口现在疼得厉害吗?”

    班鸠一声惊呼,立马把身体崩得很直。

    “问你话呢,疼不疼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