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与我说实话,那日你从胡喜寺的殿前摔下去,到底是自己不小心,还是别人推的你?”孟渝问她,面色严肃。

    “怎么突然问起这个?”都过去多久了,怎么突然问起这个问题,陆微言觉得奇奇怪怪。

    “你先回答我。”孟渝神色焦急。

    “是我自己……”陆微言刚想按照之前一贯的说辞回复,话说一半突然反应过来。孟渝刚刚提到沈菀菀了,所以不会是……她知道真相了?

    “你还说是你自己!”孟渝腾一下站了起来。

    “你,你都知道了……”陆微言声音微颤,心里直打鼓。

    她还不知道事情的严重性,只晓得大概率是出了事。

    “不止我,你父亲母亲还有你哥哥,他们都知道了。”孟渝皱起眉头,似责备,却又有些心疼:“你当时为什么不说实话?”

    “沈菀菀敢□□在佛殿前推我下去,她这般跋扈,想来是平日在府上被沈仆射纵的。她做出这种事,沈仆射也一定会颠倒黑白护着她。我若将事实说出来,只会平添爹娘的烦恼,说不定还会因此给陆家惹了祸端。当时我没有死,身体也都完好,只是需要休养,这就挺好的了,我不需要公道,我只希望陆家能平平安安顺顺遂遂。”陆微言解释道。

    她说的是实话,陆家在原著前期就被灭满门,死后才得平冤。她如今只希望陆家平安,能避开沈家这个瘟神。公道那是给男女主的,陆家没有光环保护,想要存活,只能退让忍耐。陆微言当时选择自己吃哑巴亏,也是思虑良久之后做的决定。

    孟渝听了她的说辞,心中不免震惊,震惊过后又是唏嘘:“我原以为,原以为你在这样的家庭成长,有爹娘疼爱,长兄呵护,会过的肆意洒脱。却不想,你也这般……”

    孟渝母亲早逝,在家里不得爹爹疼爱,继母同几个姨娘、哥哥姐姐又成天算计,虽有爷爷保护,但她在孟家仍旧活的小心翼翼、如履薄冰。年纪尚幼,已懂得很多人情世故。

    她以为,像陆微言这种在亲情的滋养下长大的孩子该是肆意洒脱的,而她的言行确也如此,时不时向母亲撒娇,或向哥哥耍赖。她一度活成了孟渝希望成为的样子,不想,她其实是心思周密,最顾全大局的那一个。

    孟渝恍惚觉得,自己好像并没有那么了解陆微言。

    “总归,我个人的生死是小事。”陆微言若无其事的笑道,而后紧张起来:“所以,到底出什么事了?”

    孟渝看着她,片刻后,低头叹了口气:“如你所说,沈家不是个好惹的,愿意颠倒黑白庇护沈菀菀。”

    “这究竟怎么一回事啊?”陆微言听的云里雾里。

    明明她这事已经过去很久了,还是年前发生的,怎么现在又翻出来了?

    “那日你同你大哥都在胡喜寺吧,当时你摔下去之后,你大哥在山脚听到别人闲聊,说是有小女孩被人从山上推了下来。他起初没在意,后来回家看到你,便知道那个被推下山的原来是你。”孟渝说到此处顿了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