工地上——

    徐富贵昨天喝了不少的酒,酒劲儿上头把简意的祖宗十八代都骂了一遍,怎么难听怎么骂,拦都拦不住。今天睡醒后又想起昨晚的事,还不解气,继续和旁边的人骂骂咧咧。

    旁边的人也不好说什么,只能跟着劝两句,见实在劝不动也就随他骂。毕竟简意对他们而言并没那么重要,为了他得罪徐富贵不值得,况且他们也并不觉得在背后说人家朋友有哪里不对,徐富贵都说是他家表妹亲眼所见了,那这事就是事实。既然是事实,有什么不能说的。

    直到许朗来找徐富贵。

    与四周的工作服相比,他那一身在工地上格外显眼,徐富贵离老远就看见了他。

    收到许朗信息的时候,他压根就没当回事,只以为是小朋友丢了面子后过来找场子。包括现在,他也没把这事放在心上,总归有时间,陪小朋友玩一玩让他知道一下社会险恶也不错,到时候让他稍微挂点彩,保管把他吓得屁滚尿流。

    徐富贵朝他勾勾手指,示意他跟上,然后带他来到了工地后面的一处空场。

    这里堆着很多建筑用料,徐富贵摘下安全帽,坐在了一袋水泥上,“小朋友,找叔叔什么事啊?”

    许朗:“你昨天和简意说了什么。”

    徐富贵笑笑,他就说嘛,果然是因为这事,“倒也没说什么,就说你爹不疼娘不爱的,脑子有问题,是个疯子是个精神病。”

    但许朗的反应并不如简意那么强烈,甚至可以说毫无波动,没能看到小朋友表情崩溃,徐富贵略微遗憾。

    许朗:“还有呢。”

    “说的太多了。”徐富贵吊儿郎当的模样,摘下耳朵上夹的烟放进嘴里叼着,抬头看天慢慢回想,“还有简意那个赌鬼爹,他家情况你知不知道啊,他那个死爹赌钱还打老婆,简意那个小b崽子和他一样一样的,脏心烂肺的白眼狼……”

    没等徐富贵说完,他突然觉得眼前闪过一道寒光,耳边风声掠过后扭头一看,距离他耳边几厘米的地方插着一根带尖的钢管。

    那根钢管深深的插进了水泥袋子中,要是再偏一点,就是插在他的脑袋上。看着管口簌簌落下的水泥灰,徐富贵寒意过后就是暴怒,“我艹尼玛的!你个小b崽子找死!”

    他啐了一口,用力把钢管拽出来,抄在手里朝许朗冲过去。

    徐富贵自认这些年遇到过各种各样的人,早就是个身经百炼的老油条,可这次打着打着发现情况不太对。他是想好好教训一顿许朗,但打架并不是这么个打法,对方疯批起来好像连命都不要。

    寒意再次蔓延到了全身,然而当他眼中露怯的那一瞬间,许朗看准机会一拳将他掀翻在地,紧接着又是一通暴揍。

    徐富贵被那一拳揍懵后脑袋混沌的像浆糊,眼睛也糊了血,在发了疯的许朗面前根本毫无还手之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