时间流逝,转眼已经过去一个时辰。

    终于扎完最后一针,晏傀如释重负松了口气。

    拿起身边准备好的银刀片时,他感觉手都不是自己的了。

    “在哪里开口?”他低声询问。

    萧凤没有回应,晏傀撩开他的头发,发现人已经睡着了。

    他斟酌了一下,觉得左手不是经常握剑,便给他在左上臂割了道铜钱宽的小口,只见那开口的一条细线逐渐被撑开,往里渗出鲜血。

    针灸是有效的,没过多久,萧凤脖子上那块蠕动的小虫就沿着血流爬出伤口,被晏傀一根银针穿刺挑起。同时他拿起干净的棉块纱布,将伤口缠绕两圈捆好止血。

    蛊虫在罐子里半死不活地挣扎着,眼睁睁看着晏傀熄了熏香,摇醒萧凤。

    晏傀看着萧凤揉眼坐起,爱惨了他这副模样,懵懂无害地垂着头,睡眼惺忪,让人想将他收藏起来时时把玩。当然现在这样也很不错,但想到萧凤终究还是要回去的,就烦躁异常。

    不论心里想的是什么,他都维持着游刃有余的温柔:“蛊虫取出来了,感觉身体还好吗?”

    “还好。头有点晕。”萧凤斜斜倚靠床柱,似是还想再睡。

    “第一次闻这种熏香是很容易入眠,有晕眩作用。”

    “那你怎么不晕?”萧凤的鼻音听起来闷闷的。

    “……习惯了。”晏傀定了下,转移话头,“要不要看看蛊虫什么样子?”

    一听这话,萧凤又有精神了,直到现在,他都没法相信有只虫子在自己身体里没有动静地活到今天,而他本人也没有一点感知。

    “给我看看。”

    他接过罐子,看了一眼,那像蚕蛹一样的虫子缩成一个小球,只有尾指指甲盖大小,已经死了透了。

    “什么东西?”萧凤忍着反胃。

    “得带去苗疆问问。”晏傀叉腰,表示自己也不知道。